电击话梅

你为什么想不开

[兰特]019.

fin

Darker than Black:

AU。大学系列。一个很短的结尾。


虽然自然年进入了新一年,但赛季却没有。


为了一个没有遗憾的五月和一群闪耀的人。






019.Galaxy.






特里有时候自己都会恍惚到底在这所学校呆了多久。




他博士已经念到第八年,这不能怪他,去年这个时候,眼看就要毕业了,结果因为科研经费的事,系主任穆里尼奥和埃梅纳罗大吵一架,怒而跳槽,去了因为弗格森院士退休而缺人的隔壁。


这苦了前几天还在补数据赶论文的特里,一觉醒来懵逼发现不要说答辩了,自己一下子连老板都没了。


一切顿时就重新回到了原点。


虽然一般人读了这么久,娃都能生出来了。




斯坦福桥楼每次讲座都有免费食物,绝大部分时候是披萨加饮料,或者是饼干配咖啡和茶,哪天投毒能弄死全系百分之九十的研究生那种。系领导在听预算报告时总嫌弃把那些仍然挑剔茶包牌子的人喂得太好了,但仍然不妨碍他们为了面子继续这种“反正我们不缺钱”的炫耀。


马修·哈丁院士的雕像摆在大厅正中,和其他优秀名宿的画像放在一起,旁边是永远贴满各种宣传的公告板。


有的时候,学生会脑抽,每年会半官方举行一些犯傻投票,比如问谁是全系最好看的人。


特里积极参加过很多次,每次他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每次也有人投给特里,不是垫底,还很有几张。这种时候他就会笑得羞涩,很不好意思地问下次能不能把这些票都投给Lamps。


哪怕是和他半个竹马同生共死的阿科也很想和蔼地翻个白眼。多年过去后,大家终于意识到他们用这个问题问特里算是白瞎了,因为这和兰帕德实际上长成什么样完全没有关系。


只要那个人是兰帕德,特里就会真情实感觉得那个样子便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了。




切赫是用短信告诉他自己留校的。


不是在本系,笑话,斯坦福桥楼能留下来的只有特里这种学到昏迷也死活毕不了业的。


隔壁的温格教授说欣赏他的脑子,千挑万选留了个辅导员的位置,劝说他用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专门开解来自五湖四海,汇聚各路口音的崽子们。


说到那位格教授,他也是有故事的人。很早便声名远扬,现在也资金不差,但就是缺了那么一口气。他热爱从本科就带起的学生,认为比起外来人员,他们更能明白自己的学术理念。但有那么连续的好几年,因为各种原因,说好要来的弟子最后总决定放他鸽子。


后来教授想开了,学生嘛,哪里来的不都是带。


“做研究是一件需要天分的事。”




也是一件需要缘分的事,特里想。现在已经是活动室一霸的法布雷加斯就在本科毕业后改了方向,头也不回地向当时还是本系导师的穆里尼奥递交了研究生申请。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社团邀请,在特里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边的时候。


“我很尊敬温格教授的为人,也很喜欢他的方向,但是这没有用。如果我继续念下去,可能十年也发表不了一篇文章。”


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自己的学术理想。兴趣爱好是没办法当饭吃的,法布雷加斯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至少换到这个专业后,我觉得自己应该能按时毕业了。”




德罗巴对此就不感兴趣。


他是个有智慧的人。这和切赫不太一样,后者用了最短的时间就拿到了学位,但前者更加明白生活的真谛。换句话说,真到某些时刻,德罗巴比任何人都更可靠有用。


“社会能教给你的远比学校更多,”他握着酒瓶,在桌角磕开了瓶盖。“现实比理论有意思多了,John,而你留下来只是因为不想走。”




他没有问过兰帕德的想法。以前特里总以为那是因为不问自己也明白,后来他意识到可能就连对方要走的这件事,阿兹皮利奎塔都是比他更早知道的。


但他仍然热爱社团所有的成员和发生在活动室的一切。


包括恋爱故事。




特里知道阿兹皮利奎塔是不太相信言语力量的。


赞美和夸耀,这个人虽然乐于听见,但并不真的当一回事。所以库尔图瓦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特里最好奇的事。


他是在后面才发现端倪的。噩梦一样的考试周,多亏了活动室,他的男孩们不需要和全校一起挤在永远暖气不良的图书馆里。凌晨四点的地板上无数尸体横陈,这帮人三天里大概才睡了不到八个小时。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味道。厨房的灯亮着,烧水壶在工作,发出即将沸腾的声音。


他看见库尔图瓦活尸一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脸没睡醒地紧皱眉头,盯着靠在一起东倒西歪的阿兹皮利奎塔和阿扎尔。大概是睡姿不对导致的腿麻,比利时人明显比平常更蹒跚地走过去,毫不客气把自己老乡拖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板上。


特里没有阻止,他靠在门框,努力忍住笑出声的冲动。他递给循迹而来的高个子一杯咖啡,看着他脸上大概是因为压久了而出现的一片红痕。


终于清醒了点的人看着手里的马克杯。“……挺好喝的。”


“这是Lamps买的,他其实喜欢咖啡多过茶。”


对方停顿了一下,像是没有聊到这个答案。“原来如此。”


“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其实没有把Lamps手里的那把钥匙收回来。”


特里感到有一点羞涩,因为说出口的秘密,但更多的是自信。有一种力量盘旋在心里,支撑他将背脊挺得很直。


“他会回来的。”


他有点疑惑于库尔图瓦好像顿悟的眼神,那是一种突然莫名其妙就找到了答案,以至于胜券在握的人的眼神。


“谢谢。”特里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向自己道谢。“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看着库尔图瓦喝完了咖啡,洗好杯子,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走了回去,开始搬运起原本放在另一边的复习资料。年轻人重新打开了笔记本,面对亮着光的屏幕,继续看到一半的文章。


但现在他才是坐在阿兹皮利奎塔旁边的那个人了。




特里的坚信在最后也得到了回报。


年末的最后一场派对上,因为太过高兴,他觉得自己显然是喝多了,强行赖在忽然出现的兰帕德怀里,意识涣散得甚至认不出他们两个坐在活动室的哪个角落。后者食指比在唇上,向所有不小心撞见这一幕的人做出嘘的动作,另一只手仍然温柔地穿行在泛着啤酒沫的短发里。


他难以置信的耐心,在每一次特里叫他Lamps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答应。


“我记得你应该有一把房门钥匙。”


“我是有,就在这里,一直挂在我的钥匙环上。但我不确定它还有没有用。”


“我给了你钥匙,你就随时都能用。”




后来他们一起跨的年。




下半学期开始的时候,特里收到了现任导师的邮件。


孔蒂坐在桌子后面,他头也没抬,翻动着厚厚的一沓文件。


“我看过你的论文了,很好,修改意见我发给你了,准备答辩吧。”


没有多余的对话,没有忽如其来的轻松,甚至没有预想中的激动,特里只是点点头,然后向门口走去。


五月。到了五月,他将结束一段很长的过去,准备要开始面对完全崭新的人生。




而这次兰帕德等在走廊上。他微笑着,就像许多年之前,刚刚进校的特里第一次在斯坦福桥楼里看见他时那样,他们并肩朝斯坦福桥楼外的阳光走去。


有些东西始终是不会改变的。




“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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